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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 前文： 01

这章是大眼主场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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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all黄】碎心 · 卡普格拉妄想症

 

待喻文州回过神来，黄少天早不在原地了。他问过助手，黄少天在公司里百无聊赖转了会，然后走出了蓝雨的大门。喻文州慌张地四处寻找，丝毫没有平常波澜不惊的样子，他跑到多个以前黄少天会去的地方，却完全没有找到人。盛夏的太阳猛烈，他进了好几间咖啡厅、奶茶店、甜品店，他没有时间停留，深怕一不小心黄少天又从掌心溜走。汗水濡湿额发，西装外套沾上尘土，他狼狈不堪，心脏像被揪紧一般，他很怕，怕再次失去黄少天。当年混乱的场景在羽睫间闪过，他在后台看着黄少天的身影被吞噬，彷徨地与其他人冲上舞台，射灯的碎片在他脚下发出绝望的声音，对方的身体被压在残破的支架下，血红染满一身，被救出时已经断气了。

 

在街上奔波近一小时，最终，他在意想不到的地方找回黄少天——后巷，幽暗的后巷。他不免觉得难过。黄少天生来应该活于阳光下，他应该与风光为伍，整天发光发热。那人靠在蓝雨的后巷，阴影遮盖他的脸容，喻文州头一次想，或许黄少天卸去光鲜外表后或许也只是一个会伤心、会不安、会担忧的人。

 

他上前抱紧缩成一团的黄少天，胸口再次涌出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。

 

「回家吧。」

 

 

（04）

他们说的一切我都没有印象。

 

相处了三个月，黄少天初步认识了这几个人，要说当中最神秘的自然是王杰希，他平时表现得不冷不热，不像喻文州般温润如玉、不像周泽楷般讨人喜爱，更不像叶修般神态轻浮，用动物来比喻的话，王杰希绝对是猫。

 

只有两人在家时，王杰希很少跟黄少天对话，他总待在阳光充沛的书房，把弄着设计图，黄少天端来点心、咖啡也只会轻声道谢，然后埋头绘制工作。可是他有他照顾人的方法，例如当黄少天饿了，王杰希总刚好准备好午餐；或是黄少天在沙发上午睡醒来时，总发现有人为他盖好毛毯；又例如王杰希偶尔出门，总会不小心多带些甜食回来。

 

虽然很难掌握那人的心思，但至少他很少提起以前的事，与他一起独留在家的时光其实还挺不错的，就有点太安静而已。

 

今早叶修把黄少天从被窝里挖出来，他在半睡半醒间吃过喻文州做的早饭，然后目送周泽楷几经经纪人催促终于坐上保姆车；再来就是喻文州把赖在黄少天身上的叶修扒开，塞给来接叶总裁的秘书，接着在黄少天额上印上一吻就匆匆出门。这期间王杰希早刷好盘子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头了。

 

黄少天换了好几个频道，电视上放的尽是看过的节目，他整天无所事事，不是不想外出

，但上次的经历确实把他吓得不轻。

 

那天他打算开几包薯片解一解口馋，打开存放零食的柜子才发现里头空空如也，于是他潇洒地抄起（王杰希的）钱包，出门买零嘴去了。他就离开半小时而已，提着装满零食的胶袋回家，刚近前院就发现家里四尊大神齐集，有三位大忙人明显是赶回来的，喻文州在落地窗前跟派出所通着电话，不时往电话那头大吼；叶修提着车匙准备出门，连脚下踩着的家居拖鞋也忘了换就直接出门；周泽楷赶在他身后进门，套着一身明显是拍摄中的夸张打扮，慌慌张张地下车然后从后一把抱着他；王杰希从阁楼探出个头来，眼神冷漠，就倚在阁楼木窗台边，静静地看着另外三人赶出去迎接一头雾水的黄少天；以后，每次王杰希出门都会问他有什么要买，而家中更辟出一个专门摆放零食的柜子供黄少天使用，条件是他每次出门都必须提早申报，出行架势仿佛皇帝出巡，必有一尊大神陪同。黄少天不愿继续麻烦他们，只好放弃外出念头，而且家里零食从那时开始永不缺少，他也没什么好理由出去了。

 

他一个翻身爬下沙发，到厨房泡了一壶新茶，拿上几件叶修带回来的驴打滚，推门进书房去。

 

书房里不算凌乱，各种服装设计图按分类放得乱中有序，各式布料挂在架上，小物整齐地分放在小篮子中，桌上列着翻开的参考书籍，书柜上有点空，地上落下好几块色板和几块碎布，床上被缎带和设计中的服装占满了，房间里东西很多，可是到处都不见王杰希的身影。

 

黄少天知道王杰希在哪。就在书房最里头的那扇长期紧闭的门后、王杰希没让他进过的房间，王设计师总待在那儿找寻灵感。黄少天以前开门看过进去，房间有点暗，但里头无非也是一堆舞台服而已，只是衣服都好好地穿在人形台上，放在一尘不染的玻璃箱中，理所当然地被珍惜着。那次他瞥见背对着他的王杰希，细细地抚着一套衣服的一角，哽咽着呼唤着黄少天的名字。黄少天认得那套衣服，家里的某张相片中，黄少天就是穿着那身服装，在漆黑一片的舞台中央，立于聚光灯下，对着镜头自信满满的笑得一脸灿烂，仿如黑暗中的太阳。

在他准备敲门时，那扇门从内被拉开，王杰希看见门外的人愣了下，他闪身出来，借着身高遮掩身后的景色，然后轻轻带上门。

 

黄少天把茶点递给他，对方却说自己不好甜而只喝了一口茶。

 

“这个你吃吧。”王杰希把驴打滚给了黄少天，把人安置在书房的单人沙发中，再在旁边放了点装饰品。

 

王杰希让他靠在椅背上，家居服的领口被对方拉开了一点，在艺术家的审视下，他不敢乱动，只好吃着甜品等待下一步指示。

 

“你坐好，别乱动。”王杰希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黄少天对面不远处，然后在画簿上对着他描绘。

 

“对，就是这样，乖。”他看自己的眼神认真得过分，让黄少天不知所措，他缩在沙发上，无辜的眼睛一眨一眨，直到甜点吃光再过十五分钟后，对方才愿意放自己走。

 

王杰希是服装设计师，除了经常熬夜挥霍灵感，他还热衷于描绘其他人，当中以黄少天为甚。黄少天刚住进这个家那天，王杰希就以纪念为名，画下他坐在窗台上的模样。可是这些画下场永远只有一个。

 

王杰希撕下刚描好的肖像画，在上头乱添几笔，然后揉皱可怜的纸张，扔进废纸篓里。在日落的余晖中，他自言自语：“不对。眼神.....不对。”

 

黄少天躲在门后，心情复杂，他知道他们期待的是什么，但他应该抛下自我去装他们爱的那个人吗？如果他们终于发现期望与现实的落差，会把他赶出去吗？他深知自己的存在价值只靠以前的身份维持，可他又有什么选择？他连生存都依赖这四个人，他没有任何生活技能，但他不甘于当洋娃娃陪他们扮家家酒。

 

【碎心 · 卡普格拉妄想症】·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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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后记】

四人当中，我觉得大眼的性格最难捉摸，个人认为他认真的表面下，是一颗意外地贪玩又幼稚的心，如果他愿意对你敞开心境的话，你会见到各种他不可思议的面目，例如其实很懒、其实可以很幼稚之类的。跟少天相处时到底是哪一种呢？

杰希总是默默的照顾人，感觉是个闷骚hhhhhh个人排列大眼是最会照顾人的（毕竟是爸爸），这个家里大概也是他和文州负责下厨的（笑）。

这个时期的大眼应该是最不依赖重生少天的人，但却在不知不觉间投射期望在对方身上，希望他跟以前一样，希望他再爱上自己之类的，这个眼还活在过去中；对着重生少天，他会非常关心，但却一边怀缅过去，一边留在安全线后观察，就像猫一样呢（真可爱）。